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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年代记忆——薄膜唱片

作者:唱歌的虎

2018-06-13·阅读时长3分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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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膜唱片曾经是八十年代音乐爱好者的好朋友

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中期,喜欢音乐的人可以越来越多地从商店买到音乐唱片了,不过不是黑胶唱片,而是薄膜唱片,用塑料制成,有红、绿、蓝等颜色,分大、小两种尺寸,软软的,半透明,价格便宜。

那时候大规模发行这种塑料薄膜唱片,现在想来有点不可思议,但对当时很多如我一样渴望听到中外名曲的人而言,是一段挺美好的记忆,这些看着很土气的塑料圆片,为我们打开了过去关闭着的音乐大门。

几十年来,听音乐的方式已经发生很大变化,几乎不怎么用电唱机听唱片了,但就是搬了若干次家扔了很多东西后,当年的大部分薄膜唱片却没舍得扔,总觉得有很多记忆在上面凝结着。

 

我这些唱片中有一小部分是中国的音乐作品。

中央乐团的«黄河大合唱»,殷承宗与中央乐团演奏的钢琴协奏曲«黄河»。过了这么多年,听了很多版本,仍然觉得殷承宗弹的«黄河»最“正点”。

二胡曲«二泉映月»,这大概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民乐名曲,婉转绵长、如泣如诉。

刘德海弹的琵琶曲«十面埋伏»,金戈铁马、震撼人心。

郭兰英演唱的民族歌剧白毛女唱段«北风吹»、«扎红头绳»,电影插曲«我的祖国»等。当时只觉得唱得真是好,多年之后才更加明白究竟有多好,每一个字吐出来时是何等讲究啊,讲究到了别的民歌手很难望其项背。«我的祖国»这首歌,我似乎至今还没听过比郭兰英唱得更好的,第一句“一条大河波浪宽”一唱出来就把人的深切乡情勾出来了。

关牧村演唱的歌曲«打起手鼓唱起歌»、«吐鲁番的葡萄熟了»等,她醇厚的女中音当时极受欢迎,某种程度上算是新时代的第一批歌唱明星中的一个。

 

我保存的这些唱片中更多的是外国音乐作品。

很多古典名曲都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,或是从收音机里听了介绍后终于可以在唱片上反复听。像贝多芬的«“热情”钢琴奏鸣曲»、舒伯特的«未完成交响曲»、门德尔松的«春之歌»、德沃夏克的«幽默曲»、柴可夫斯基的«如歌的行板»、德彪西的«月光»等等。长期的文化饥渴之后,大家对这些欧洲古典乐的热情真是像火焰一样,但当时音乐会极少,除了收音机里有时播一些,唱片是很珍贵的欣赏来源,拥有它们的快乐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。

还有以轻音乐形式演奏的古典乐,我的唱片里有一套当时在世界上很火的詹姆斯-拉斯特乐队的作品集,有肖邦、莫扎特等人的很多美妙音乐。有趣的是,唱片上标明的乐队国家是“西德”,倒是有种年代标志的意思。记得八十年代读大学的时候,各大学校园里,每到晚饭时间经常回响着包括詹姆斯-拉斯特乐队在内的世界著名轻音乐队演奏的音乐,有些曲子知道,有些曲子陌生,但一概都觉得特别好听。

电子合成器演奏的古典乐片段,后来这些片段都成了这代人烂熟于心、至死不忘的音乐,像贝多芬的«献给爱丽丝»、莫扎特的«土耳其进行曲»、古诺的«圣母颂»、巴赫的«G弦上的咏叹调»、约翰-施特劳斯的«蓝色多瑙河»、德沃夏克的«自新大陆»、格里格的«索尔维格之歌»等等。

当时国内很红的两位演奏家的外国歌曲和乐曲。一位是陈志的电吉他演奏,俄罗斯民歌«黑眼睛»、意大利民歌«重归苏莲托»等。另一位是张国平的手风琴曲,«啤酒桶波尔卡»、«跳跃的霍拉舞曲»等。

有两张唱片是外国歌剧咏叹调集锦,有中国的一些老一代歌唱家用中文唱的«水仙女»、«波西米亚人»、«蝴蝶夫人»、«托斯卡»、«费加罗的婚礼»、«卡门»中的唱段。那时我刚刚迷上歌剧,特别想学着唱一些经典的咏叹调,有了唱片终于可以一遍遍地听和学了,大喜,就这么跟郭淑珍、张权、高芝兰等女高音歌唱家学会了用中文唱«月亮颂»、«人们叫我咪咪»、«晴朗的一天»等。

 

翻翻这些旧唱片,没有大部头的古典乐交响曲,更没有成套的名家作品,主要是一些单曲和片段,大概是唱片公司考虑到,那时候大家普遍的欣赏程度和消费水平都不是太高。

八十年代中期以后,国内录音机慢慢普及,磁带的时代到了,薄膜唱片开始慢慢减少。到了九十年代,CD光盘开始渐渐占领市场后,就基本上再也看不到那些带纹的彩色塑料圆片的身影了,它们完成了历史任务,彻底“隐退”。

某种程度上,薄膜唱片曾经是我欣赏音乐的“启蒙老师”和“闺中密友”,我要谢谢它们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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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歌的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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